残血赋归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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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 总一]终。归来者(十三)生命的定义 07/02全文补完+补充一点感触

      卡马尔站在落地窗前,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遥远的海平面,蓝色与蓝色交汇,他的脚下,达卡生存基地的人民们在享受乱世之中难得的平凡人生。

      过去的印度半岛上生活的人类在FESTUM入侵初期死伤惨重,随后的极端天气与疾病夺走了剩下的人人口的一半,新国联无暇顾及这块区域,而本身为种姓制度所困的印度半岛上的政府分崩离析,各自为政,漫长又短暂的几年中,这片土地被外界遗忘。

      背叛、杀戮、人吃人在此处成为常态,在看不到未来的自我催眠中,这片曾经孕育了璀璨的印度和文明与孔雀王朝的土地上咆哮着难以计数的亡魂的哀嚎,男人尚且为疫病困扰,女人和小孩的生存则更加艰难,小孩会成为食物,而女人,在这个自古便贬低女性地位的地方,她们在乱世中选择隐匿,毕竟一旦被发现,乱世中等待她们的只有受尽折磨而死。

      卡马尔对此印象过于深刻,他的运气很好,也可以说不好。在边远地带驻扎的他无法阻止手下的士兵发狂,但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在混乱发生之前他是一个正直的军人,让他眼睁睁看着他人被伤害他做不到,而他能利用的只有他在军中建立的一点权威,和那个区域的山脉。他曾经在混乱中让驻扎地周边的女性和小孩离开,躲入山区生活,可是那只是他仅能做到的那一丁点帮助。

      当新国联建立了南太平洋舰队,开始寻找适合的驻扎点时,他们终于将视线投向了被遗忘的印度半岛。

      初次踏上土地的军队被暴民袭击,负责沟通的官员死在不知何处砍来的刀下,人类军的运气并不好,他们的登陆地点选在了这片半岛上最为混乱邪恶的海岸线。

      这些从人类退化为野兽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了石块和刀,鸣木仓没有用,开木仓也没有用,这些疯子让人类军暂时退回了海上,然后搜刮那些死去的军人的装备,接着,那些军人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的同僚被当作动物一般剔下每一根骨头上的肉,残存的骸骨被践踏进泥土中。

      舰队选择了更换海岸线,同时,他们发射了低空通讯器用于搜寻可以联络的人类避难所。

      卡马尔将军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人类军的视野。

      不同于他的同僚,作为出身高贵,有着刹帝利和婆罗门血统的军官,卡马尔在混乱初期便做出了行动。他的驻地远离自身的家族——后来也未曾寻获——并且远离人口剧增的大城市,却拥有独立的军备库和粮仓(但当地居民依然赤贫且未受过教育),这给予了他“占山为王”的机会。

      在军中声望不低的他杀死了愚蠢的上级——这个蠢货的心思只花费在如何糟蹋更多的女人,占据那些可怜女人的丰厚嫁妆上——他花了半日时间清除异己,又用了半日武装好自己的士兵,将那片区域划入自己的旗下。

 

      这是机会,也是夜叉的诱捕。发现一切顺利时,卡马尔少将——为何以为少将会驻扎在偏僻地区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脑海内响起如是声音。

      不管这是梵天的恩赐,还是湿婆大神的用来布下灾难的诱饵,卡马尔选择收下这结果未知的机会。

      他带领着达卡生存基地最初的那群居民,在那片地区蛰伏起来,缓慢但是有序地重塑规则,建立粮食种植基地,等待着这片大陆上肆虐的人类和异生物满意于他们的破坏并选择离开。

      当其他区域发生虐杀、强奸的暴行时,卡马尔命令他的士兵和人民在生存地外围筑起高墙;

      当其他区域被FESTUM袭击,整片整片地域的人类被异常力场吞噬,陷入无序的疯狂时,卡马尔在带领他的部下们疯狂重建那些军备工厂,他的人民在疯狂开荒种地,耐旱的粮食开始抽芽,孩童成群结队地一边学习一边照料家畜,稍微有点学识的人都被挑出来安排在合适的岗位上,卡马尔甚至抽调了几个对数字格外有天赋的孩子;

      当其他区域的人类数量逐渐减少,出现食、人现象时,卡马尔已经依靠武力开路,扶植了不少仍未放弃希望的幸存者建立基地收留流民,他甚至冒险联络上了隔着喜马拉雅山脉的那个国家的军队,和对方扯破嘴皮换来一些淘汰故障的耕作机械,他不奢望能得到武器,毕竟那个国家就算自顾不暇,也能把趁他们陷入混乱有意浑水摸鱼的别国爪子给剁了。

      同一时刻,赫斯特·盖洛普在她的父亲被暗杀的第十年,登上了新国联的宝座,开启她权倾新国联的女皇时代。

      如果不是他的人民有一天把一台低空通讯器打下来,卡马尔可能还不知道人类军来过这座半岛,正如前文所说,人类军的运气实在是差,卡马尔发展的那些基地离他们登陆的地点并不是可以及时到达的距离,因此他们只知道那些疯子又在自顾自发疯,却不知道有个名为“人类军”的倒霉蛋子被这群疯子欺负得差点要把这里设为禁区。

      如果,卡马尔没有联络上人类军,新国联真的会将这片土地划为无人区,至于那些疯子,他们恨不得他们死个干净,在那时候一切资源都十分紧缺,疯子、尤其是这种疯子没资格浪费粮食呵护他们恢复。

      在独立和加入阵营之间,卡马尔选择了后者。

      他加入了人类军,但是因为他在当地的势力规模,新国联无法调走他摘下他辛苦栽培的果实,于是他们授权他独立管理达卡生存基地。

      这是安抚,也是威胁,卡马尔毕竟不是视人命为无物的冷血动物,他的子民都被集中在达卡生存基地,而即便卡马尔多次要求,他的人民也坚持留下,因为不会有比此处更好的地方。

      “司令。”他的两位副官在获得他的允许后进入房间。

      卡马尔有两位副官,一位是SINGH,一位是LAKSHIMI,前者是位身高一米九的男性,后者则是身高一米七的女性,他们的能力同样卓越,虽然卡马尔为了避嫌会更加倾向SINGH,但LAKSHIMI的工作能力更加优秀。更为难得的是,SINGH是个恋家的工作狂,除了妻子从来不对其他女性动手动脚——这点非常重要,为了解放女性的劳动力帮助生存基地更快发展,卡马尔提拔了不少女性公务员——甚至可以说避如蛇蝎,唯一的缺点就连卡马尔都不能招架,SINGH喜欢炫娃。

      LAKSHIMI和SINGH相反,三十多岁的她仍是单身,并且大有将不婚坚持到底的想法,她并没有向同僚说明原因,但是她极端厌恶身体接触,有些人因此产生了猜测。可是LAKSHIMI对待他人的态度都十分认真,虽有时显得格外公事公办,但她的可靠较SINGH更加受同僚及人民欢迎。

      “关于新国联发来的消息,长官。”SINGH将一些资料板放到桌面上,“同时关于基地的无土培植粮食大型种植计划已经初步成功,培植的植株目前情况良好,目测明年可以增产三成,这是考虑到中途出现意外的情况。”

      “很好,继续关注,我不希望叛徒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卡马尔点亮最上边的资料板,上面显示的信息让他有些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新国联真是越来越愚蠢了,难怪巴恩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开始动手。

      当年在人类军舰队上因为资历问题只能屈居第二位的二把手终于熬出头了,却也忍不住了。

      与独眼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的矮子将军准备之后给对方发封信以资鼓励对方蹦跶的决心。

      看SINGH汇报完毕,LAKSHIMI适时上前,将手里的加密文件档交给上司,“军备的季度检查和更新已经完成。”寡言的女军官硬邦邦地道,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工作状态,卡马尔倒是听过SINGH提起妻子在孤儿院见到过她,不过那不是他和SINGH会关注的。

      “准备一下,LAKSHIMI,把那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都清理干净,SINGH,做好准备,我们有客人了。”卡马尔伸手弹了弹坚硬的数据板,一道细微的裂痕缓缓蔓延,正如他内心对新国联那群肥猪的不满。

      他的两位部下简单答应后便退下,SINGH让LAKSHIMI先行一步,关门的时候朝她悄悄点点示意上司自己的同僚——“她又在生气”。

      卡马尔笑了笑,很快又收了起来。

      他很高兴这两位的合作成果,他们为卡马尔开疆拓土,从来都做到最好。

      也许以后可以将基地指挥官的位置交给他们,LAKSHIMI擅长军事、武力值不错,适合站在明面上,SINGH性格温和,这些年在民生治理上卓有成绩,而且,他看得出来,这小子在耍阴招上特别擅长,但是三观却很正。

      他确实出自贵族家族,但不代表他会严格遵守那些教义,在这样的年代将未来寄托于宗教,将自身的行为标准用那延续了数千年还没什么变化的规则来代替是愚蠢的行为。

      在众将领中身高有些不够看的将军叹了口气,他还是来烦恼赫斯特那个老妖婆派这么一支小队来达卡的目的吧。

      

      寂静的夜,漫天星辰,在战乱前被人造雾霾和云层遮蔽的天空此刻洒下无数星光。世界树伫立在这片遗世的人类土地中,这个星核在它的族群中被斥为异端,不是为它奇怪的造型,不是为它沉默的性格,而是因为它居然成功抑制了身为“核”的激进面。

      ASHOKA,世界树,无忧树,它并没有名字,但是它庇护的人类赋予了它名字,他们希望在它的树荫下寻获遗失已久的和平。

      可是这只是那些疲惫的流浪者的一个愿望,依靠他物获得的和平生活,终有一日会因为庇护者而失去,这是基地上层人员默认的事实。

      金色的光撕碎了安静的世界。

      提前消灭了哨卡的AZAZEL型FESTUM,人类代号ROADRUNNER带领着它的金色军队在凌晨踏上了斯利那加的中心地带。

      第一声枪响像是一枚信号弹,点燃了整片土地之下汹涌的火焰,混乱伴随着人类临死的惨叫构成了名为战乱的交响乐。不断有触/手穿透地面,击碎混凝土的墙壁,深深刺入竭力逃跑的人体,将这些生命化为翠绿的无机物,接着转向下一个目标;士兵持木仓击退袭击物,只有很少一部分子弹真正命中目标将FESTUM消灭,这固然让人沮丧,可这是无可改变的现状;居民们在这个间隙中重新开始了他们的逃命旅途,基地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然而为了设置芬里尔,他们的避难所位于城郊,这代表着大量的奔跑时间与负面情绪的积累,避难所不断爆发这骚动;人类军基地内,一台台法芙娜亮起蓝色的光,驾驶员已经就位。

      如果将这些画面截取,比对数小时之前的西部防御据点,会发现这一切除了那棵世界树,并无任何不同。

      指挥部内,纳雷因一拳捶到面前的台子上,金属表面被他锤出一个明显的凹陷。

      他的手现在该死的痛。

      但他需要这份刺激,因为有些情况如他所料并且为他所控,有些却并不在他的计划内,而重新掌控它们需要极大的力气,他不知道是否值得他去付出这份心力。

      让ESPERANTO由神秘的龙宫岛来到这片南亚的土地上,纳雷因并非没有考虑过后果,他做了不少准备,明面上的很多,暗地里的更多,这些都不需要详述。

      让他愤怒的,是现在发生的这些,是按照他所预想的最坏情况发生的,据点失联、混乱、FESTUM的直接入侵,而斯利那加针对这个情况所进行的所有预防措施全部失效!

      “出动法芙娜部队,不能让它们靠近世界树!”纳雷因道,回到指挥台前,川流不息的信息在他的眼底留下光影,“保护好ESPERANTO,绝对!不能让那些东西靠近他们!”他看向一旁的部下,“不能让他们靠近,听到了吗?!”

      “是!”

      黑发女孩在这时候走上前,“我会回去世界树身边。”她这么说道。

      “艾米丽……“纳雷因深深地看着她,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丝隐秘的不安,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正确吗?

      和FESTUM合作,加入对新的星核的追逐战,让斯利那加的人民陷入危险之中,这真的正确吗?

      “未来正在改变,”艾米丽望着虚空,“变数让未来变得更加模糊,但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

      “希望吧。”

 

      她觉得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难以忍受的惨叫声。

      日野美羽是被疼痛唤醒的。

      在和世界树星核进行了交流之后,耗费了大量体力和精力的美羽不得不回到基地提供的房间休息,但显然这个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房间里的灯光并不刺眼,她坐起身,注意到视线所处的高度的异常,仅仅是这个动作就让她疼得差点掉下眼泪。

      她悄无声息地下床,走向浴室在这时她还不知道这是她的骨头在向她抗议它被粗暴地催生,每一步迈出都让她如履薄冰,紧绷的衣服和抽筋的小腿在这种痛楚下也只是个零头。

      若是在以前,日野美羽会选择叫醒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弓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没有这么做,直到她实在撑不住,弓子终于被她的口申吟惊醒。

      然后,金色降临,她在母亲的惊叫中抬起头。

      被击碎的房梁朝她们落下。

      

      被挑断手脚筋的教徒被扔在岔道上,组装好的C4炸/药被贴在他的周围,定时装置启动哈曼朝其他人点了点头,沉默的队伍又继续向前行进。

山里的隧道间回荡着被留下来充作诱饵的人类的挣扎声,他们口口声声的无私献祭只对他人作用,当“死亡”这一代表生命终结的命运降临到他们自身上,他们的表现甚至比不上被他们在他处伤害、用作祭品的人们。

      曼努埃尔掏出怀中的终端,在没有信号的现在这个仪器的功能只有简单的记录和计时,他看了眼时间,朝其他人做了个手势。

      在短暂又漫长的行进过程中迅速训练出本能的人们快速向隧道两侧扑去,数秒之后,沉闷的爆炸声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中响起,接着细小的声音快速朝那个方向移动,这群逃难者立刻跳起来继续向前奔跑。

      他们依靠这个方法已经向前推进了超过一半距离,然而曼努埃尔仍未放松警惕,他的经验告诉他,永远不要在和FESTUM战斗时抱存侥幸。

      “不知道世界树那边地区情况如何。”哈曼这么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根压缩能量棒,撕开包装啃了一口,递给曼努埃尔。

      “啧,你是故意的吧。”就算在黑暗中都能看见那上头亮晶晶的口水,曼努埃尔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过去,同样啃一口再传给下一个,他们身上带的干粮不多了。

      山体在这时传来剧烈的震动。

      曼努埃尔抬起头,碎石落到他的脸上,在他的大脑反射中枢反应过来之前,那片金色的角虫手状异生物已经倾泻而下。

      “曼努!”

 

      怎么回事……?

      视野一片模糊,有着深棕色卷发的青年奋力睁开的青年奋力睁开眼睛,头上流下的鲜血糊住了他的左眼,放眼望去是火焰的颜色,汽油味在空气中扩散。

      “队长?”FESTUM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这个漏网之鱼,贾马尔伸出麻木颤抖的右手,将自己的身体从泥土中撑起,他的左臂不能动,右眼被血液粘合无法睁开,全身骨头都似乎被巨力碾碎。

      “大家……在哪…?”青年用右臂为支撑,艰难地爬出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没有人回应他,被未知东西翻搅过的土地上散落着干涸的血迹和汽油的光泽,他在安全的路边停下,翻了个身。

      有好一会儿贾马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双腿还在,并且他逐渐恢复了对它们的掌控,虽然代价是一阵阵让他的脑袋开始有些发昏的阵痛。他在原地躺了一会,咬着自己领口处的布料,把脱臼的左手推回原位,再花了一些时间坐起身,打量四周。

      和FESTUM交战的一个不知如何评价好坏的地方,就是被FESTUM杀死的人一般都是尸骨无存,只有血迹证明他们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上存在过。

      有些在战争前来自战乱地带的人认为这是对活下来的人的仁慈,虽然FESTUM并没有这个意思——这点是肯定的,但这些流民认为,尸骨无存总好过让他们直面血亲或熟人惨死。

      现在贾马尔便是面临这个情况。

      几辆军用卡车侧翻在山路上,更远的地方是另外几辆显然因为汽油泄漏而爆炸的军卡残骸,地上散落着碧绿的晶石碎片,零碎的绿色中是一滩又一滩的血迹,昭示着在他失去意识时发生的死亡,一些地面还在燃烧,汽油蒸发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被外力扭曲的军用木仓支散落在象征着死亡的血迹不远处。

      没有人……活下来……?

贾马尔觉得咽喉处似乎有块石头卡在那。他们一路上牺牲了那么多士兵的性命,就是为了护送普通居民前往中央交由世界树庇护。那些同伴们一个接一个死去,载着伤兵堵住路口不让FESTUM前进的卡车;为了救普通人自身被FESTUM杀死的军人;为了转移报废车辆上的人们打光子弓单死去的军人;他们坚定地认为他们的死能为生者争取到离开的道路,现在这又算什么?

“所以大家白死了吗?”贾马尔喃喃道,“这该死的算什么呢?”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捡起附近还能用的木仓,在那些残骸中游走,哪怕还有一个人也好啊,剩下他一个人?

他在一辆侧翻的军卡中找到自己的队长的尸体,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手上还握着木/仓,打空了子弓/单,半截身体被沉重的车辆碾成肉泥,灰蓝色的眼睛到死仍瞪视着前方,车队的后方。

贾马尔拾起他的铭牌,合上他的眼睛,“我会证明我们的牺牲没有白费。”他道。

他已经看到几道歪歪扭扭的车辙印离开了这里,证明还是有人逃离了这里,但他不知道他们成功抵达了吗?

山体在这时候剧烈震动了起来,不算太远的地方亮起零星金光,隐约还有木/仓声与爆炸声,贾马尔听了一会,低下头,“队长,我先走了,我们还有同伴还没离开。”

他站起身,把收集来的物资和武器带上,朝那个方向赶去。

 

袭击他们的是一只落单的FESTUM。

曼努埃尔很快意识到这点。

哈曼在他被角虫手刺穿之前及时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安全地带,不少居民在这个突袭中受到惊吓,他们带着这部分人且战且退,这只FESTUM不知为何脱离了大队,赶在其他FESTUM之前追上了他们。

“再坚持一会,到了出口就能把它埋在这里了。”哈曼这么鼓励着其他人,曼努埃尔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隧道的另一头放置了不少炸药,是当初开辟隧道时使用的,人类军在隧道的最后一个拐角设置了爆破点,一旦FESTUM突袭,这些布置便是最后的手段。

但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曼努埃尔在看到那些装置时就明白过来,他退到队伍最后边,直面FESTUM的那一段。

“曼努?!”哈曼朝他大吼,“你来这边干什么!”

“干这只FESTUM!现在你给我闭嘴听我说!”这个男人头一次这么失态地吼回去。

他们合力击退了一部分角/虫手,哈曼喘了口气,“你要说什么。”他的脸上全是尘土,曼努埃尔相信自己此刻也是一样的模样。

“你带着其他人出去,我负责断后。”曼努埃尔揪住他的前襟朝人群扔了过去,把木/仓挂在身上,开始重新连接爆破装置之间的线路。

他比哈曼要了解这些装置,在他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他就知道必须有人留下来,因为时间让这些人类军的布置失去了功能。

“该死的曼努!×&……%¥#@!”哈曼朝他咆哮,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爆出的一大串粗话,甚至连他的母语都出来了,但他却被其他士兵拦住,曼努埃尔示意他们继续前进。

“我会跟上来的!”他喊道。

 

贾马尔赶到地点时,正看到一群人——有军人也有平民——在朝着一处山洞开火,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他没看到军衔标志)正拖着浑身是血的同伴离开山洞。

他冲上去,矮下身朝男人伸出手,“快!”这其中的意思不用多说。

男人明显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并把受伤的同伴朝贾马尔送去,“帮忙!”

他们连滚带爬地离开危险地带,接着,贾马尔掏出带来的手木/留弓/单,朝还有金色出现的山洞扔去。

“RSA275,贾马尔,我和车队失散了。”他快速报出自己的小队编号和名字。

“RSA302,曼努埃尔,这是哈曼,你是车队那边的小队成员?其他人呢?”曼努埃尔在给哈曼止血,他抽空对这个陌生同伴的话做出回应,“你们成功了吗?”

“我不知道……绷带给你——我的车翻了,我不记得了。”曼努埃尔的部下将人们集中起来,宣布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实际上可能也只有几分钟,他们还没抵达安全地带,这寥寥的数分钟已经十分奢侈。

躺着的人阻止了曼努埃尔包扎的动作,“蠢货……”他咧着嘴笑了笑,满是黑色尘土和硝烟味的脸上,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你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一个,曼努,”哈曼坐了起来,好似对肚子上的巨大伤口没有任何感觉,“你要活着,带着他们离开,这是我们的任务。”

他伸手抓下自己的铭牌,斯利那加还算奢侈,给士兵们配备了质量不错的铭牌,现在这块干净明亮的金属被放到曼努埃尔沾满鲜血的手心。

“闭嘴啊……”曼努埃尔嘶哑着朝他道。

“拜托你闭嘴吧…哈曼……我们很快就能到世界树那边了,你给我撑住……”

哈曼露出一口白牙,“你才闭嘴,笨蛋,我时间不多了,别让我有遗憾啊混球。”

他喘了几声,贾马尔注意到男人明亮的眼睛开始掠过代表死亡的晦暗,“我想过,但是我比不上你,你带着他们成功离开的几率比我大多了,所以我就替你做出选择了,别浪费时间救我,那个FESTUM没死,带着他们走得越远越好,知道吗?”

曼努埃尔狰狞的脸上满是悲伤,“你这个笨蛋!”

“会想救一个内脏炸没了大半部分的人的你才是笨蛋,老伙计,”哈曼还是盯着他,“带着他们走。”这个男人死死盯着自己的好友,他了解对方,正如对方了解他,他必须保证好友会努力活下去,“带着他们走,无论如何,西部防御据点的情况必须传递给指挥部,你明白吗?!”

“你明白吗?!”不能让那些死去的人白死!

“……我明白了。”曼努埃尔道,贾马尔看到他的眼中一片死寂,然而哈曼显然没发现这一点,还在絮絮叨叨,只是声音越发轻了。

“不要为我们这些死者悲伤,带着我们的命好好活着,活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曼努埃尔。”

“我会的。”曼努埃尔重复道,“我会的。”

然而他的好友已经不会回答他了。

“走吧。”曼努埃尔抹了把脸,悲伤依然停留在他的脸上,但那双死寂的眼又亮起了光,他朝其他人做了个手势,复又对贾马尔道,“你和我们一起?”

“乐意之至。”

他们继续向前赶路,在星光之下,朝远处的城池行去。

 

你是知道的吧?

有一些未来如同定锚,无法改变。

 

地球另一端,飞行中的CCTS内,沉睡的异世来客短暂地睁开双眼,金色蔓延。

『开始了吗……』

『果然有些死亡…无法阻止啊……』

 

 

 

 

 

01/01

说好了连更,但是老爸虎视眈眈准备拔我电源=-=

明天更新全部,然后第十四章也准备上来,星期天考试,我现在特别无语为什么要把考试放在元旦之后?!!!!

02/01

我恨线代方程组!!!!!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

我微积分都搞得定为什么线代老是翻车?!!!!

明天总一上线!

晚安OUO这几天都是十一点更新哦

07/02

凌晨更新,我睡醒来回复蹲的各位TUT

元旦没过多久我才刚好的过敏就复发了,被禁了手机和电脑,没有连更真的很抱歉,然后这个新年虽然宅在家,可是还是有些糟心的事发生,唯一能安慰我的大概是我终于成功把电脑搬回房间了!!深夜偷偷码字开始!!!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老爸老妈管制电脑 也是太幼稚了唉……

我暂时先更LOFTER,睡醒再更贴吧和晋江,然后试着码第十四章,因为战斗场面要上线了,好久没写这类剧情了怕出问题

哦对,因为这几章涉及了一些内容需要查询,我断更除了因为生病,还因为找资料……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一个肚子里没点料写文临时抱佛脚的笨蛋懒癌作者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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